苏卿

生活以痛吻我,我报以相声、小品、魔术、杂技、评书、说唱、京剧、二人转等多种艺术形式。

一次采访

“原子弹?是的,是的……但我们可以不聊这些吗?我从来没这么请求过别的记者,但是我觉得你很面善,你看起来是一个很有……怎么说呢,我觉得你能理解我,你明白我在说什么,对吗?”

“抱歉,我……”“让我为您演奏一曲吧。”他忽然站起身走到钢琴旁坐下,低下头。从我这个角度,能看见他光秃的头顶,和两边近乎全白的头发。

但是一弹起琴,他弓得几乎要僵硬的背似乎瞬间拔直了许多。在往昔动荡不安的岁月里,大多数时候,他都是在黑暗中踽踽独行,与空气作战,与沉默相谈,钢琴成了他唯一能确切掌握的东西,是真真正正,看得见摸得着,按下去就会有回音的东西。战后,钢琴成了他的救命稻草,是他唯一的社交手段。在别人拒绝和他握手、对他避之不及的时候,他的心里爆烈起岩浆一样的热,几乎要烧穿五脏六腑!但他的脸上仍挂着完美的微笑:“让我为您弹奏一曲吧。”他只会说这个,他也只能说这个!钢琴是他的避风港,躲在那一小片三角空间,音乐可以把人声隔绝,可实际上,他和人群之间,早已被上帝画上了一条看不见的界线……不,是音乐!他在琴声中对自己说,心里翻江倒海,面上仍是微笑着。钢琴,忠实的伙伴,维护了他维尔纳·海森堡的最后一丝高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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